30cm直尺@低浮上

【こまぽこ】长期代理

*总之是，教师节的糖，但是没赶上教师节（

**OOC和BUG全是我的锅（

***很不明显的こまぽこ，在思考下一篇搞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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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

驹泽从藤谷那里听到这个词之后愣了一下。

“你们之前的学校不会连教师节都不过吧……”藤谷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不。有是有的。小学时代最后一次教师节的时候，他们班的班长私自代表全体同学，向班主任声情并茂地朗读了一封出自语文老师手笔的感谢信，然后带领着一帮子饱含不满情绪的同学歌唱了一下对于辛勤工作的园丁们的感恩，没了。

到了初中，对于教师节的记忆更是模糊到只晓得当天会放半天假。再有就，真没了。

藤谷看他一脸的苦大仇深，用手肘戳他。

“都高中了你不会还想着给老师写封感谢信这种段子吧。”

好好好，你有读心术你厉害，说吧你想干什么。

藤谷离他又近了一点，“听前辈们说，每年大家都是悄悄的给自己喜欢的老师桌子上堆礼物，堆的越高肯定也就是老师人气越高啦，还有直接把自己名字写在上面的，就当间接表白了。据说还有人气榜什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统计出来的。”

喜欢的老师啊……驹泽试图让所有任课老师在脑海里都过上那么一遍，但是果然除了那个姓江川的代理班主任以外，其他人的脸一概都想不起来。

“啊，不过你上课也完全不听讲，应该除了班主任以外也不认得其他老师了吧。”

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等等。驹泽感到自己发现了盲点。

“你有想送的老师了？”

藤谷点点头。

“可是咱们年级……一个女老师都没有啊？”

藤谷显而易见的激动起来，“不不不，不送咱们年级的，我记得有个女老师，长的挺漂亮的，隔壁班带过语文课……”

驹泽一脸了然于胸。

看你小子都急出rap来了，估摸着是说中了。

驹泽咳了两声，对着藤谷正襟危坐。“说吧，送给哪位老师的？”

藤谷收了声，悄摸摸看了旁边两眼。“……石城老师。”

驹泽点点头，“教什么的？”

“体育啊”，藤谷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指，“他可都教了咱们快半年了，总该稍微知道下吧。”

“嗯，记下了……体育老师姓石城是吧。”驹泽装模作样的在桌子上划拉了几笔。

“我说你啊……石城好歹也是在女生里人气很高的老师了……”

不管人气高低，你作为男生，八成已经没戏了。

但这话驹泽并不会说出来。他点点头打断藤谷的话头，“那你是确定要送给石城老师了？”

“所以说……你也去送给江川老师嘛。”

不不不，我又没像你一样喜欢着江川老师。

“我知道你不喜欢江川老师的，但是毕竟是你好不容易记住的老师，稍微表达下感谢也好啊。”

不，唯有这一点猜错了啊，藤谷大师，与其说不喜欢，还不如说只是没到想要表白的地步罢了，毕竟他的声音……谁听了也会喜欢上的吧。

驹泽并不是在班主任进行交接班的时候注意到江川的，那时候他在全力思考新曲，没什么脑子分给这些事情。

他只是在偶然来早了，经过中庭的时候，听到了柔和的歌声。

合始于春天的温柔恋情相匹配的声音。

驹泽坐在教室里，抓过个英语练习就先写完了贝斯谱，又撕下另一页，在上面添条横线，凑凑合合的写起钢琴谱。

他在脑子里想象着，让那个声音来唱他刚刚写下的曲子。嗯，感觉还挺合适的。

讲台上传来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驹泽茫然的抬起点头看过去，教室里的声音渐渐与脑海里的声音重叠起来。

驹泽又低下头看了眼课表，是班会没错了，但是自己的班主任……应该不长成这个样子吧？记不太清了。

他坐直点身子，半倚在靠背上，小心翼翼的环顾两侧，感觉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陌生面孔。

走错班了？

后面有个手指头戳他，“你没走错，咱们新来了个代理班主任。”

卧槽读心术？驹泽下意识地准备回头，又被三根指头戳了回来。

“安静听讲啊，下课我们再说。”

于是驹泽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讲台上那位叫江川的，描述了一下他们原本的班主任因为某些难以描述的疾病卧倒在床，而教务又找不到闲人，抓他上来顶位置的全过程。

眉飞色舞连说带笑。

驹泽翻了个白眼。戏真多。

好在这节课也并不显得太长，铃响之后江川跟着迈出去，身后立刻涌上一小片窃窃私语。

“音乐老师来做班主任，应该是什么都不会管吧？”

“……不如说也管不好吧，毕竟又是刚来这个学校。”

哦，音乐老师啊，难怪。驹泽仿佛认可这个说法一般点了点头。

“果然因为是音乐老师，所以声音才那么好听啊”

“同学你这个因果关系有点毛病”和“又是你个读心术”两句话同时从驹泽脑子里跳出来，堵在嗓子眼，噎的他一句也没能说出口。

后来他才算慢慢记住，这个读心术同学姓藤谷，据称是因为初中时期就关系很好的前辈也在这里就读的缘故，总是会知道些奇奇怪怪的学校传统。

不过从那次以后，江川倒是非常负责任，来班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能引得驹泽一个紧急抬头，不过偶尔对上了眼神，倒是都被他自己躲了开去。

班主任的影响力毕竟还是很大，江川和班里接触一多，大家的议论点也就渐渐换了方向。

“江川老师……真可爱啊。”

说这话的是坐驹泽右前方的一个年级冠名的钢铁直男。

没救了。

驹泽看着这帮外貌协会成员渐渐地都沉沦在江川的和蔼攻势下，同情的摇了摇头。

“虽然长得确实好看，但声音和性格好才是最重要的，驹泽你觉得呢？”

你又知道了。驹泽回过头看向藤谷。

“怎么样，后天就是教师节了，想好要送什么给江川老师了么？喉糖之类的？”

“我到无所谓，也还没决定要不要送，倒是你，给石城老师准备了什么？”

藤谷听到他这么问，稍微移开点眼神，一副不好开口又十分坚定的样子，看的驹泽浑身一抖。

“我想了下，果然还是手作的点心比较好吧，就算是他不收，我们也还可以拿回来自己分了。所以……今天晚上能陪我去买个材料么？”

不不不，你这个规格还不如明年直接准备情人节礼物吧？

“其实我也想过教师节送点心有点奇怪，但如果真拖到明年情人节再送的话，不就是很显而易见的表白了么？”

没区别的。

就算你现在只是用食品袋把自己的大作随便一裹然后丢在他办公桌上。

你这个从内而外透出的少女心也是没什么区别的。

驹泽伸出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藤谷的肩，“祝你成功。”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正嗯了一嗓子。

真好啊，青春。

驹泽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五十年后坐在树荫底下，一边看着对面小情侣文明撕咬，一边摇了摇头拿起个小酒瓶子的样子。

他收回手拄了下意念中的拐棍，“驹泽大爷今天就不跟你去了，怕闪着腰。”

“大爷？”藤谷显然是读心术失灵，一脸懵逼。

但他好歹是让驹泽开始真正考虑起这个问题。

驹泽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仅仅因为新鲜感才这么积极的思考这种问题。但他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对江川有一点微妙的在意，比起藤谷那种显而易见的恋心，更像是在期待些什么。

思来想去的结果。

驹泽怀抱着一颗不知道从谁那捡来的钢铁直男之心，选择了包裹着朴素豆绿封皮的五线谱本。

估计这东西江川家里都堆成山了吧。

他看着自己刚刚挑选出来的东西，不知为何又觉得有点嫌弃。

不过这样也好，以免显得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五个月后的驹泽倒是很想时空穿越回来，告诉这个太过天真的自己，在他把江川和非分之想这种词放在一个句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

第二天他倒也是按照藤谷的指示时间到了校。这个时间段里，学生已经来的七七八八，而老师还在开晨会。两个人各自拿着个袋子，站在楼梯口给自己鼓劲。

“那我去一楼了。”藤谷的语气里大有一种奔赴沙场的悲壮，毕竟由男性学生给男性老师送礼物，在之前的认知范围里还算是少见的。

“那我就上三楼了。”驹泽不用猜也知道他的那点心思，只能试图用同理心模拟出藤谷那个悲壮的语气，反而听起来更像是开玩笑了。

好在藤谷现在也没心思注意这些，一转身下了楼。

驹泽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也终于开始磨磨蹭蹭的往上走。

按照藤谷的指示，驹泽在门口先扒了扒门缝，很顺利便找到了正对门口的那张桌子。

哇。

江川的桌子像要消失一般被堆满了各种小包裹。

真受欢迎啊。不如说驹泽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

正琢磨着，口袋里突然震了两震。藤谷的邮件，附带的照片里能看出一张被各种精致包装所淹没的桌子，充斥着不同类型的粉红气息。

但这个场景总让驹泽觉得有哪里不对，回头再次看了看江川的桌子。

精致与粗糙并存，少女审美与直男审美共一色。

驹泽调整着焦点走进去，拍了张照片回给藤谷，附带一个冷漠的表情。

藤谷迅速回邮，语气里全是不加掩饰的诧异，“咱们学校的基佬这么多的？”

不不不藤谷同学你停一下，考虑到你对石城老师的这么个情况，我这怎么看都是在鼓励你勇敢前进吧？

刚打算发点什么，藤谷的回邮又顶了进来，“不过我好像也没法说别人。”

也是信了你的隔空读心。

驹泽对着桌子叹了口气，刚打算把手机收进裤子口袋里，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敲了敲屏幕。

“大体上来说校内是不允许学生使用手机的。”

完蛋。

驹泽迅速转过身后退半步，后腰堪堪抵在桌子边沿上。

“所以下次就注意不要拿出来了，驹泽同学。”

是江川。驹泽感觉自己漏了一拍的心脏开始重新运作。

“啊……嗯，知道了。”

“所以……”江川的视线越过驹泽肩膀，看到办公桌，笑容里带了点无奈的成分，“找我有什么事么？”

靠的太近了。

但还想再近一点。

想让那个声音不经任何传播途径的损耗，直接到达自己的耳朵里。

驹泽努力压住各种迸发出来的想法，伸手把袋子一并递过去。

“教师节快乐。”

江川像是有点吃惊，但很快伸手接过了袋子。

“谢谢，”从刚才起就显得异常耀眼的笑容里又多了几分温和，“不过明年只需要这句话就足够啦。”

驹泽咽下点口水。把自己正在被撩的想法排挤出去。

“因为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继续做班主任了，所以……”

“说起这个啊。就算明年不再代理班主任也好，驹泽君从这里毕业了也好，因为喜欢音乐，所以一定还会再有机会交谈的。”

江川一副想伸手揉揉他脑袋的样子。

“不过下次就不要写在英语作业本上了，把自己的想法，尽可能的留存下来吧。”

最后落手变成轻轻一拍。

被看着呢。驹泽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地方笑出来，抿住嘴唇，嗯了一声。

那之后的记忆变得极为暧昧，上了什么课又跟同学扯了些什么，完全不记得。

只是在他放学后想将最近写下的那首歌整理到本子上的时候，才发现刚填了一点点歌词的那张纸不见了。

啊，果然当时写在固定的地方就好了。

说不定还能给江川老师看看。

驹泽把五线谱扔到一边，脑中不断浮现出江川的笑容来。

大抵是在笑容的安抚下，驹泽试图回忆着纸上的内容，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清晨也是不小心起了个早，驹泽照例走向教室，却听到中庭有一个熟悉而柔和的声音。

那个声音哼两句，便停下一会，很快便用同样的旋律唱起新填进去的词。

驹泽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了下去。

那无疑是他写在英语作业纸上的曲子，正在渐渐被完善着，变成讲述一段始于春天的温柔恋情的曲子。

驹泽快步走向通往中庭的门。

他甚至懒的关心那张谱子是不是被他大意夹进了送给江川的东西里。

他只是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期望。

即便江川不再代理班主任了也好，即便自己有一天离开这所学校也好，他只希望这个声音一只为他唱下去，唱他自己写的曲子，唱每个季节都不相同的恋爱故事。

他想起昨天晚上藤谷那条充满喜悦的长到不行的邮件，定了定神，推开了门。